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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如何面对厌世的小孩

    时间:2020-06-19 16:26:59 来源:写作资料库 本文已影响 写作资料库手机站

    | 策划人小语 |

    当某一天,孩子突然对你说:“活着真没劲!”“我好想去死啊!”你会有怎样的感受?震惊、愤怒,还是担忧?

    联合国儿基会的调查数据显示,10~19岁的青少年中,约15%的人有过自杀念头。自杀已经成为15~19岁青少年群体的第二大死亡原因。孩子经常把“死”挂在嘴边,哪怕看起来只是“说着玩儿”,也是父母心中不能承受之重。

    在一次心理学研讨会上,来自学校的心理老师们在谈论自己最棘手的案例时,几乎无一例外地指向了孩子的“自杀”问题。一旦,“我好想死”这类的话从某个孩子口中说出,上至学校领导、下到老师,都会立刻拉响“警报”。偏偏,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,让校方疲于应对。为了安全起见,他们只能把这些“危险”的孩子劝回家,希望他们在家里得到帮助和照护。这时,所有的压力就转到父母身上,很多父母忧心忡忡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孩子……

    今天的策划,我们就来帮助这些无助的父母。

    当孩子轻谈生死,父母们有太多的困惑:

    我真的不能理解,他为什么会这样说?

    是不是我们不再管他,他就没有压力了?

    他这么说就是想让我们妥协,不理他是不是就没事了?

    他总说想自杀,会不会早晚走上这条路?

    关于生死的话题,多活了二三十年的父母并非很有经验,他们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揣测孩子的内心,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此时,孩子的一句句“我不想活了”,变成一道道“生死攸关”的考验。多数时候,父母和孩子谈不拢,无论是“回避”还是“应答”都变得无比艰难。

    当孩子提及死亡的话题,看似脱口而出,其实往往内心有着非常复杂的想法:

    有些时候,他们用“我想死”的表达来摆脱糟糕的境遇,或者,只是为了减少痛苦。

    有些时候,他们想用“死亡”的议题来唤醒自己的某些感受,比如爱或价值感。

    有些时候,他们单纯地想获得同伴的认可,想获得归属感,才用自己特殊的视角解读死亡,看起来既疏远,又冷漠。

    有些时候,他们用死亡威胁身边最亲近的人,逼得家人无路可走,却轻描淡写地说“我没想死,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”……

    其实,孩子们说出的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话,是一个个“信号”,当他们这样表达时,是在用极端的话语引导我们去看待他们背后的情感需要。如何围绕“死亡”话题和孩子开展互动,如何有效地支持谈论过自杀的孩子,是孩子给父母出的成长课题。

    下面,是几个孩子真实的故事,希望给为人父母者带来启发。

    班主任把月考成绩排名单发到班级群,阿峰盯了很久,最终没敢点开。他知道,自己考得很差。无论哪次考试,他都很用功复习,每晚熬到一点多,但每次的成绩都和那些不怎么学的同学差不多,他觉得自己很没用!

    这时,妈妈推门进来,送来了一杯热牛奶。看表情,她应该已经看到了排名—一副故作轻松又欲言又止的样子。阿峰觉得,她还不如骂自己两句呢!从小,他就是家人的骄傲,被所有亲友夸,阿峰是听着“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”的话长大的。最近,他听不到类似的夸奖了,聚会时,谁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成绩的话题。

    所有的保护和关心,都只会让阿峰更加自责。起初,他想化内疚为力量,可是,他做不到。每当坐在书桌前,他都感到颓然无力。努力集中起的注意力,也会被一道难题轻易冲散。一晚上的收获,恐怕只有沉重的眼皮和僵直的腰背,此时,另一波自责又悄然而至,骂得他不敢早睡。

    熬夜,导致第二天听课的效率下降,周而复始几个月,他的成绩不进反退。所有同学都觉得他变了,从一个开朗乐观的人,变成了精神萎靡、心浮气躁的“暴徒”。阿峰看得出来,周围同学的小心翼翼,竟和家人如出一辙。他终于用自己的坏心情,推开了所有的人,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。

   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呢?看不下去書的时候,阿峰就反复在纸上写“死亡,是一种解脱”之类的话。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傻事,不能让父母伤心,但只要写出这样的字,就会产生一丝力量,就能让他片刻原谅那个糟糕的自己。

    类型诊断—把自杀当作自我救赎

    阿峰的压力,多半是来自自己,他想通过自杀的冲动来缓解内疚和自责。因为学业不利,他的自我价值感坍塌,并深深厌恶自己。在这种感觉逐渐加深的情况下,阿峰试着把“幻想死亡”当作一种解脱的方法。这种幻想,在某种程度上能暂时调整糟糕的心态,但随之而来的,是对责任的拷问和对死亡的本能恐惧。

    给父母支招:

    阿峰的父母可能难以理解,自己的小心翼翼,为何会加大孩子的压力。因为,这种谨慎行为的背后,透露出一种无力。也就是说,他们能感受到孩子的无力,又用自己的行动把这种无力展现了一次,孩子感受到的,是大人对此也毫无办法。所以,阿峰没有向父母求助,导致负面情绪越积越多。

    其实,如果阿峰的父母能够理智地分析孩子的困难,就会发现,所谓的学习压力导致的自我价值坍塌,其中的逻辑联系十分脆弱。学习不可能是判定价值的唯一因素,所以,当孩子钻进这个牛角尖、感受到巨大压力时,父母要做两方面的工作:

    首先,要缓和孩子的情绪。不要害怕面对孩子糟糕的自我评价,相反,要在倾听的过程中帮助孩子发掘积极的东西。哪怕孩子说,“这次又考砸了,我还有什么希望!”父母也可以说,“我能感受到你的沮丧,因为设立的目标没有实现,你很自责!”只有父母“接招”,孩子才能进一步倾吐情绪,让他们搞清楚自己复杂的情绪到底缘何而来,并进一步认清自己。

    其次,父母要帮助孩子划定底线,慢慢地重塑价值。一般情况下,阿峰在得到父母的倾听和理解后,情绪会有所缓解,自杀的冲动也会降低。即便成绩仍不理想,父母也要帮助孩子合理地规划学习生活。比如,每天至少保证7个小时的睡眠和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。这样,才能把孩子从恶性循环中拉出来。孩子要拥有空闲和休息时间,才能有机会和别人交流想法,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,进一步了解自己。父母要创造机会,帮助孩子重塑价值。

    “悠然,把门打開,让爸爸妈妈看到你!”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。悠然用椅子堵住门,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。她知道,父母搜走了屋里所有的“小刀片”,但是,能让他们紧张一下也是好的。

    妈妈怕悠然伤害自己,但是,他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。坐在椅子上,悠然看着凌乱的卧室,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。小时候,她特别怕爸爸妈妈,因为他们对自己要求很严格,稍不小心,就会惹怒他们。

    长大后,她不怎么怕他们了,大不了吵一架。这时,她不仅是个“没用”的孩子,还多了一项“叛逆”的罪名。她视若珍宝的漫画、小说,被父母说成“垃圾”;她喜欢玩儿网游,他们却觉得那是浪费生命…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开始偷偷地用尖锐的东西划自己。片刻的轻松,总是让她感到一些安慰。最重要的是,悠然能感觉到,爸妈发现这些伤口后,会害怕,会向她妥协。不过,悠然也很矛盾,因为她必须在同学们面前隐藏这些伤口,怕被他们取笑。

    类型诊断—用自杀的方式为自己发声

    当一个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和周围的人互动时,他很可能是在表达: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感受。当父母无视悠然正常的感受时,她只能通过激烈的方式表达自己,希望用这种方式调整自己和父母的互动,逼父母“认同”自己。但同时,这种自伤的行为也伤害了她的自尊,造成她和周围世界的隔离。

    给父母支招:

    如果没有父母的严厉控制,悠然就不需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突破。然而,既然已经形成了这种局面,首先要做的,就是绕开“自伤”这个突出的矛盾,建立新的亲子互动。悠然的父母需要反思,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控制,给孩子自由,降低对孩子的要求。当孩子拥有健康的外部环境时,才愿意用开放的态度,参与到问题的解决中来。

    当亲子关系有所缓和,孩子拥有了适当权利后,才有可能要求他们尽“义务”。这时,为孩子划定底线,比如,不能用“伤害自己”的方式威胁大人。父母可以非常坦诚地向孩子表达感受:“当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我特别害怕你伤害自己!”也可以帮助他们看到更多可以接受的行为,比如“如果你实在生气,我们出去走走?”或者“你不想和我们说话,那可以打电话和小姨说说吗?”总之,我们给孩子提供的替代性方案越多,孩子越可能建立正面的应对。

    当孩子感受到父母的诚意后,才有可能把精力从缠斗中移开,向外发展自我。父母要相信,孩子一旦拥有空间、发现更好的选择,就会抓住机会,拓展新的生活。

    诗雨放学后,发现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。妈妈告诉她,这是阿健的爸妈。诗雨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
    阿健是诗雨在网上认识的朋友,他和她透露,准备今天晚上自杀,还把定位发给她,让她保守秘密。诗雨想都没想就同意了。阿健的爸妈有所察觉,又找不到儿子,只能找人破解了阿健的手机,于是,他和诗雨的约定暴露了。面对阿健的父母,诗雨只好老实交代。

    阿健的父母走后,诗雨的爸妈狠狠骂了她一顿。骂她冷血、没道德,并摔了她的手机,让她断绝和所有网友的联系。诗雨觉得父母很可笑,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了,只是今天才被他们发现而已。他们整天就知道忙,每天很晚回家,孤单寂寞的她不上网能做什么呢!他们一点儿都不关心她,更不会知道,她10岁就和别人泡各种二次元贴吧和LOFTER了。

    记得第一次经历别人的自杀时,诗雨也是很恐慌的。她拼命劝解那个网友,并且发动所有共同认识的人帮忙。但是,不知为什么,事情过后,诗雨时常回味那种刺激的感觉,感觉自己平静的生活因为别人的波澜变得不一样了,那种感觉很有诱惑力。后来,诗雨就开始找有类似想法的网友聊天,她好像被他们的抑郁吸引了,很想“邂逅”他们的自杀。

    类型诊断—用参与自杀去获得特殊的感受

    多数人无法理解诗雨口中的“特别”,也不能理解她所做的事。这种看似怪异的心理状态,实际上是经历过他人自杀后的“替代性创伤”。诗雨从第一次被动地卷入别人的自杀事件,到主动地寻找类似的事件,甚至帮别人保守秘密,都是在通过别人的自杀体验来满足自己的内心需要。她这样做,只是为了“感受一些特别的东西”,来调剂自己平淡的生活。所以,这不是道德的问题,而是一种应激后的麻木状态。

    给父母支招:

    想要帮助这类孩子,父母首先不能对孩子进行道德判断。一般来讲,见证过别人自杀的孩子,自己去实施自杀的风险会很高。从诗雨的描述中,我们能感受到她孤独的状态。所以,想要帮助诗雨,父母必须对孩子的需要保持敏感,否则,她就会通过极端的方式满足自己的需要。

    诗雨的父母,可以帮助孩子把对别人的关注,转向对自身需要的体察。看看自己存在什么样的情感需要,和孩子聊天,了解她在和网友的交流中,获得了怎样的满足。这些内容,会让父母更接近孩子,以便在必要时能伸出援手。了解孩子的需要后,父母可以帮助孩子用其他方式满足自己的需要。如果孩子需要陪伴,父母可以用行动来弥补;如果孩子想凸显自己的特别之处,父母可以帮助孩子用健康的方式来满足。哪怕孩子只是单纯地想宣泄情绪和压力,父母也可以帮她分辨健康的宣泄和不健康的宣泄。当然,我们不可能要求孩子一次性彻底断绝和这些朋友的往来,那样,孩子的情感缺失会更严重。相反,当她用更健康的方式填补了自己的需要时,就不会那么容易卷入到别人的创伤中。

    妈妈一进屋,潇潇就把手机要了过来,说要从家长群查一个通知。其实,她的真实目的,是帮妈妈删掉那些敏感消息。

    潇潇觉得很累,她不知道,是不是所有的生意人都像老妈这样开放。她的手机里总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朋友,每次,看到一些“亲爱的”之类的敏感词汇,潇潇都会赶紧删除,千万不能让老爸看见。老爸小心眼,他会吃醋、会闹,喝酒了还会打人。比如今天,老爸先喝完酒回来了,看老妈不在家就一通乱嚷,潇潇不得不躲进屋子里给妈妈打电话,把她骗回来。

    潇潇手指冰凉,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。她恨自己的苦心改变不了爸妈,看到自己最亲的两个人整天吵架,她比死还痛苦。真的,有时候她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。她想过自杀,也和老妈说过很“丧”的话,但是,老妈每次都是大声尖叫:“你要是走了,我也不活了!”老妈的话让她更加无力,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。

    类型诊斷—用自杀来摆脱关系的困境

    有时候,一个人做出某些行为,只是为了逃避一个糟糕的结果。潇潇处于糟糕的家庭关系中,受父母的影响,她的情绪压力越来越大。她完全放弃自我,卷入爸妈的纠纷,甚至想用自我毁灭的行为回应父母的暴力,而所有这些只会让她失去自己的立场,把问题变得更麻烦。

    给父母支招:

    虽然,潇潇的父母不是一对称职的父母,但我们不能把潇潇的问题全部归结到她父母身上。潇潇明显存在着依恋和分离的矛盾,她过度依赖家庭,害怕家人之间的矛盾,所以,才会过度卷入。帮她打消自杀的念头,既需要营造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,也需要帮助孩子区分“自我”和“他人”。

    青少年的自杀,受到原生家庭的氛围和父母的个性影响比较多。如果父母不能示范正确的情绪调节方法,孩子也学不会自我帮助技能。所以,“如果你自杀,我就和你一起死”的表达是没有任何帮助的。相反,如果父母能自我克制,改变自己的行为,哪怕只是减少争吵的频率,也能给孩子信心,让她从这些改变中获益。

    同时,潇潇没有自我的感受,她的感受完全被父母的关系支配,这是不健康的。父母要帮助她建立界限。比如,妈妈可以收回自己的手机,不让孩子继续帮自己删除消息,用行动告诉孩子,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帮助。当大人不需要孩子的自我牺牲和过度卷入时,孩子才有可能找到机会自我疗伤。

    台湾教育学博士张淑美说过:“儿童在4岁左右就会产生死亡的认知,如果无法得到父母和老师的正确引导,就容易对死亡产生错误认知,进而产生负面的情绪。”由此可见,死亡是所有的父母都绕不开的话题。

    孩子们可能因为一时的压力,产生一过性的自杀念头,有时候,这些想法只是“说说而已”。毕竟,当一个人倾向于用言语来表达痛苦的时候,就会减少行为上的冲动。所以,“说”和“做”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立的。但我们也不否定,孩子谈论到“自杀”的想法时,是对父母的考验,如果父母没有能力接招,那么,孩子可能进一步践行自己的危险行为。

    面对孩子抛出来的自杀议题,父母的第一反应大都是劝阻,然后以更强烈的情绪盖过孩子,或者用说教的方式规劝孩子放弃这样的念头。可惜,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。因为,父母们都是用“旁观者”的立场在处理这件事,他们忽视了孩子的感觉。

    当孩子出现糟糕的念头时,父母需要和孩子的情感建立连接。孩子们无力、没有价值、痛苦和悲伤的感受,只有被另一个人感知到,才能有所缓解。当孩子能真正感受到父母的关心,你们才有机会一起想办法。

    从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入手,帮助孩子发觉自己的优点和潜力,带孩子做一些不同的事情,让他们恢复正常的生活。要记住,孩子的感受可能是消极的,但父母处理这些感受的行动必须是积极的,需要不断践行,才能有效。

    然后,我们可以感知一下,孩子到底想听到怎样的答案,想得到怎样的帮助?我们一边倾听孩子的心声,一边帮助他们寻找具体的困难,然后一起寻找解决方案。孩子情绪波动大,我们可以培育孩子的情绪调适能力;孩子感到孤独,我们要帮助孩子建立健康的支持后方;孩子因某些原因而没有价值感,我们要跳出现有的价值体系,帮孩子看到更多可能……总之,即便孩子产生了自杀的念头,也不代表一切都没有希望了。如果我们积极地理解这个信号,就会发现,我们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。

    我们不要觉得孩子想到自杀就是父母教育的失败,相反,与生死有关的想法,和任何一种价值观一样,都是通过一次次地讨论、修复、验证,最终沉淀成一种稳定的内在思维。父母能听到孩子的想法,才有机会帮助孩子摆脱危机。在孩子的价值观逐渐形成却仍未定型的时期,需要父母用行动影响和带动。作为孩子坚实的后盾,每一位父母都应该坚强和成熟起来,和孩子一起践行更健康的生命历程。